溫栩這夜着了寒,病情反覆,又請大夫來看,吃了好幾天葯才好轉一些。這天難得雪停了,出來了一點暖陽,久卧在床的溫栩讓侍女扶出去走走,發現外面好生熱鬧,不知何處女子嬉鬧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她順着聲音找去,看到王府原本荒涼的院子被收拾得整潔乾淨,空曠的院子還沒來得及裝扮,只擺上了幾盆花,葉子都被凍得蔫掉了。幾位女子穿着單薄,正隨着樂人奏出的音樂擺着水袖起舞。
紅衣女子最先看到她,先是一愣,然後停了下來,疑惑地看着她,「你是誰?」
她壓根兒就沒把眼前這個看起來毫無精氣神的病秧子和王妃聯繫起來,煙花之地的舞姬也不曾見過榮王妃長何樣。
剛領着下人去端點心熱酒回來的管家,看到溫栩出來,忙說:「王妃您怎麼出來了,大夫說了不能受寒,夫人們愣着作甚,這位是王妃。」
前幾天管家奉王爺之命,捧了不少銀子去怡香閣,帶回來了幾位夫人,管家試圖解釋:「王妃,這些是……」
溫栩打斷他的話,「我知道,王爺喜歡就好。」
紅衣女子倒是精明,先跪下來行禮:「雲玉見過王妃。」
其他人見狀,紛紛效仿,管家一一介紹着:「這位是玉夫人,這位是璇夫人,那位是柳夫人。」
府上多了幾位夫人變得熱鬧了起來,但也把府上的下人累得夠嗆,幾位夫人恃寵而驕,把下人折騰得死去活來,侍女不滿意便又打又罵,伺候的人換了好幾輪。
很快謝嚴對她們便失了興趣,但唯獨雲玉最得他寵愛,夜夜留宿她那裡,把其他夫人羨慕妒忌得咬牙切齒。幾位夫人,屬雲玉最難伺候,她本是怡香閣的頭牌舞姬,從不缺錦衣玉食,也不缺對她唯命是從的人,被謝嚴高價贖身後,府上的侍女都不盡如人意。
謝嚴寵愛她,為了她甚至破壞自己立下的規矩,同意她自己從外邊挑人回來伺候。謝嚴曾為了防止太子等人的眼線安**王府,府上就連小小的一個下人侍女,都是他親自精挑細選的。
雲玉把在怡香閣伺候的侍女帶了過來,只要是她想要的,謝嚴都想方設法送上討她歡心,她以為憑的是自己的舞技獲寵,殊不知,只是因為她那張與商若雲長得極為相似的臉。
這日謝嚴剛在她那裡歇下,雲玉從怡香閣學了許多討人歡心的法子,帷帳剛放下,管家就急急忙忙跑來敲門壞了好事。雲玉心中雖不爽,卻還是貼心幫他穿好衣服,「管家怕是有什麼急事,王爺還是先去處理吧。」
「玉兒記得等本王。」謝嚴寵溺地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穿好衣服鞋子才不悅地開門問:「天塌下來了嗎這麼急?也不看看是什麼時候。」
「回王爺,王妃晚上用膳的時候身子不舒服,便請大夫來看……」
「她身體何時舒服過?」謝嚴冷着臉嗆聲打斷他的話,整天不舒服,怕不是眼紅他寵幸別的女人,心裏吃醋,想出這等拙劣的手段爭寵。
謝嚴本以為是什麼要緊事,管家卻和他扯溫栩,他當即就回頭要回雲玉那裡。
「大夫說,王妃有身孕了,恭喜王爺。」管家終於說到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