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炎猛地拍了一下面前桌子,大聲說道:「休得胡言!那離魂散的配方中分明沒有清㭈!哪來的什麼香氣!」
「哦?二叔怎麼知道離魂散的配方中沒有清㭈這一味藥材呢?莫非… …這毒是二叔所下?想藉此機會來陷害我不成?」慕綰清勾了勾唇,玩味地說道。
眾人也紛紛反應了過來,對啊,慕雲炎怎麼會知道這毒藥的配方。
慕雲炎一瞬間有些失神,這…慕綰清居然炸他!
慕雲炎整理了一下情緒,顫顫地開口道:「我…當年我只是在慕府的地牢中,拿了些來,給我府上的毒藥師研究一下成分,讓…讓他們學習學習。
雪兒乃是我親生女兒,我又怎麼會把這樣的毒用在她身上!」
慕綰清抓住了一些什麼,開口道:「既然二叔都將離魂散拿給毒藥師研究了,又怎知這配方不會被泄漏出去?又怎能一口篤定這毒是我所下?」
慕綰清步步緊逼。
慕雲炎氣急敗壞,憤憤地開口道:「你以為憑你隨口說幾句就能洗清嫌疑嗎?誰不知道你是太子未婚妻,定是你看不慣雪兒跟太子接近,藉機報復罷了!」
慕陽也坐不住了,站出來為慕綰清說話:「清兒是我們從小看着長大的,怎會做出如此之事!簡直是胡鬧!」
「我相信清兒。」
「今日有我在,你們誰也別想誣陷我孫女!」
「知人知面不知心!父親,你就是太放縱慕綰清了!」慕雲炎說道。
「好一個知人知面不知心。」慕綰清淡淡地開口,「既然大家還是不相信我,我有一個法子,可找出真正的下毒之人——」
「哼,竟耍些花招,我倒要看看你這小兒如何詭辯。」慕雲炎氣哄哄地打斷了慕綰清的話。
他可不相信慕綰清能找到什麼「法子」來洗脫嫌疑,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罷了。
慕綰清不緊不慢地說道:「二叔別急——
既然二叔知道這離魂散的配方,定知道這離魂散中有一味藥材——斷腸草。但此葯並不好得,據我所知,慕府葯閣應該是沒有這味藥材的。不如去查一查最近有何人買下了這斷腸草?既能證明我的清白,又能查明真相,二叔覺得可好?」
慕雲炎臉色一僵,大腦一片空白。
千算萬算,沒想到把這個漏掉了。自己前幾日才買來藥材,連夜讓自己府上的毒藥師煉製了一些出來。
本想的這次能讓慕綰清成為眾矢之的,也能讓慕陽元氣大傷。
可誰知——
這要是真的查起來,肯定會查到自己頭上…
慕雲炎有些着急。
大長老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狠狠地瞪了慕綰清一眼。
這慕綰清,還真有些本事。
大長老站出來說道:「既然三小姐堅持說不是自己所為,老夫也相信三小姐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這等家事,不如由我們自己去查,也不必勞煩皇上了。
只是這解藥,還請三小姐可以慷慨解囊,先救下二小姐再說啊。」
慕綰清並未應答,心裏暗想:
不愧是大長老,這樣說,既讓大家心裏對自己存疑,又可掩去事情的真相。
妙極了。
果真是活了幾十年的「老人」。
慕綰清怎麼能這樣放過這家人呢。
「大長老,這畢竟是在宮廷盛宴上發生的事,總得給二姐一個交代是吧。冤枉了我事小,放過了要害二姐的人事大啊。
那離魂散雖然只會讓人感覺到渾身無力,但終究是會要人命的啊。」
慕綰清看了皇上一眼,「痛心疾首」地說道。
呵,誰還不會做戲了。
皇帝忽視了那一道目光,顯然是不想管這事。
這時,正躺在軒轅葉懷裡的慕雪坐不住了,柔弱的聲音飄了出來:「咳咳…咳…
父親…妹妹…不要為我擔憂了…
雪兒的毒…咳…可能是來的時候不小心沾染到的…
雪兒想變得跟妹妹一樣厲害…咳…
於是就讓府上的毒藥師照着清兒妹妹之前的配方…煉…制了幾種…想着自己好好研究研究…
這幾日雪兒一直在房裡研究…出門時太過匆忙…也沒太在意…
許是…許是在衣服上沾染了一些..
雪兒竟不知道這毒如此厲害…咳」
慕雪聲音低軟,惹得大殿上的人一陣心疼。
「呵,原來是這樣啊。二姐好記性,怎麼現在才想起來。
差點我就背負了毒害姐妹的罪名呢。」
慕綰清開口諷刺道。
皇帝見狀,也知道了個大概。這婚——今天估計是退不成了。
這慕綰清還真有幾分本事,竟然幾句話就將矛頭轉移了。
要是她還是當初那個天才——
罷了,她如今也只是一個廢物罷了,如何輔佐葉兒?
「好了好了,既然事情是這個樣子,真相也清楚了,就此作罷吧。
大家也都累了,沒什麼事就退下吧。」皇帝開口道。
說罷,皇帝便先行離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