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眼前這董小宛,野史更是傳說,讓順治出家的董鄂妃,其實就是她。
這董小宛的美貌與才藝,可見一斑。
只是現在這個時候,董小宛剛出道不久,還不是那麼出名。
按照歷史發展,最多再過一年,她就會成為豪門世子都想高攀的不世女神。
遙想那個世界的網紅,隨便一個的榜一大哥,都是打賞幾十幾百萬的存在。
要做這種名動千古美人的榜一大哥,怎麼說也得個千兒百萬吧!
陸長風感覺今天晚上,系統倉庫里的那錢,應該是能花光了。
趕緊讓鄭龍搬來椅子桌子,像別的公子哥一樣,坐在畫舫前面,靜靜聽董小宛唱曲。
沒過一會,秀娘也從樓上走了下來,小臉微紅,站在旁邊,輕輕給陸長風按摩起肩膀來。
聽着小曲,看着美人,聞着幽香,通體舒泰。
陸長風第一次享受到了神豪的愜意感覺。
文人聽曲,不比青樓豪飲,基本沒有什麼聲音,偶爾有之,都是一曲唱罷時的稱讚。
等到七艘大畫舫靠來時,這種安靜便被迅速打破。
首先發聲的,是一個嬰兒肥的胖女人,有點像是星爺電影里那位,手裡提着一把做工精緻的琵琶。
「小宛姑娘,媽媽我這把琵琶,乃是城中萬寶齋收藏,當年蘇小小所用,價值五百兩。
你若願意來我天香閣坐樓,媽媽我願以此相贈,不知你可願上舫詳談。」
烏篷船上,董小宛微微抬頭,眼中幽怨之色更重。
這些老鴇都是口蜜腹劍的人,說是以名琴相贈,其實就是一個鎖住她們這些苦命女子的枷鎖。
聽話,什麼都好說,一旦不聽話,這些名琴就是她們發難的借口。
多少篤定賣藝不賣身的女子,都是遭了她們的道,最後只能身陷墮落地獄。
她現在選了這些老鴇的琴,那就是表示接受了這個潛規則。
可要是不選,這些抱着這種想法的人,就會識趣的離去,根本不給她進青樓賣藝的機會。
家裡近千兩的債還能拖着,可母親已經病了數日,是再也拖不起了。
做為唯一的女兒,她必須擔起這個責任。
終於還是抬起頭,看向那把琵琶。
「快給小宛姑娘掌燈!」
胖女人一見,激動慘了,趕緊揮了揮手。
這可是這河上幾十年難得一見的好嗓子、大才女呀,要是能請到樓里,那銀子絕對嘩嘩地流進來。
等過個半年,人氣旺了,再軟磨硬泡地勸她從了娼,這魁紅怎麼說也得賣個千兩銀子以上吧。
三七分賬,她賺得不要不要的。
身後,一個小丫頭提着燈籠走了過來,胖女人雙手托起琵琶,小丫頭輕輕移着燈。
這邊,陸長風眯眼細看,只見那琵琶全身都是黃花梨所做,包漿飽滿,色澤厚潤,已經有些年頭,看起來絕非凡品。
回頭看向董小宛,她卻是低下了頭,抱起她的舊琵琶,又輕聲唱了起來。
聲音如波,輕緩空靈,時而悲愴,時而豪情。
如霧一般,飄蕩在已經合圍的畫舫中間。
正是董小宛最擅長的《琵琶怨》。
陸長風感覺自己的耳朵竟然不由動了動,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似的。
看來有更大的金主要出來了。
果然,一曲唱罷,那樓最高、畫工最精美的畫舫上,走出了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
身穿紅色綉裙,濃妝艷抹,胸前露出風月女子特有的傲人風景,手裡也捧着一把琵琶。
「小宛姑娘,秋姐我手中這把名叫秋怨念,乃是前朝名妓李師師所用。
當年在秦淮河邊,她便是用此琴迷倒了宋徽宗,勾住了一代豪俠,浪子燕青的心,成就了名妓神話。
我想如果小宛姑娘能親自彈唱,必能讓此琵琶再現當年魔力,成為這秦淮群艷之首。
只要小宛姑娘願意賣入我半塘春,秋姐我必不會虧待你,更不會強迫你做那皮肉生意。」
雖沒有報價,董小宛卻是一愣,玉體明顯有些顫動。
不是為那把琵琶,更不是為了首艷,而是為了最後那句話。
她迅速的抬起頭,眼睛裏閃過剛才沒有的欣慰。
「掌燈!」
一個漂亮的小丫頭跑了出來,手裡端着一個小小的半身銅人燈,明晃晃照着那琵琶。
只見做工極其精細,油光溫和而細膩,發出淡淡的紅光,一時之間,竟然讓人有些眩暈,至少價值千兩。
「完了,看來小宛姑娘動心了。」
陸長風看去,說話之人,正是那嬰兒肥的胖女人。
再看旁邊幾個站在船頭的老鴇,也紛紛坐回椅子,看那意思,已經要退出這場爭鬥了。
原來她們是想用這琵琶打賞董小宛,以讓她跟她們簽定坐樓契。
陸長風心意一動,「系統,可否將倉庫銀子兌換成明朝以前的名琵琶?」
【叮,只要是吃喝玩樂就可以。如果不能滿足,物品將會被收回,並返還雙倍金銀。】
「哎,系統老哥,有你這麼乾的嗎?」
陸長風心中無奈感嘆一聲。
「兌換。」
【恭喜宿主獲得雙鳳琵琶,已超時空傳至宿主床底下,倉庫中餘下金元寶為:三百兩。】
靠,還有錢?
陸長風有些鬱悶,這麼晚了,要是這錢再花不完,他可就要成為穿越歷史上死得最快的穿越者了。
不是窮死的,而是富死的。
「董小姐,小生也有一把琵琶,不知可否幫忙鑒賞一二。」
眾人靜默時,陸長風站起身來,對着身後秀娘招了招手。
「鄭小姐,麻煩去二樓我房間,把我床下那把琵琶拿下來。」
陸長風今天早上花了二百兩包了酒樓,吃了個早飯,便開始瘋狂消費,只要不能增值的玩物,見着了就買。
木馬、木劍、皮影戲檯子、糖人、泥人、彩人,甚至還買了一把不能升值的二胡。
亂七八糟一大堆,塞得整個房間都是,床底下當然也不會放過。
秀娘知道這位公子出手闊綽,根本把錢不當錢,有名貴琵琶放在床下也不奇怪。
只是旁人卻不知道,聞此一言,不由紛紛看過來,目光十分的不屑。
那董小宛卻是收回目光,看向陸長風,幽怨的雙眼中,閃過一道不可捉摸的心動。
董小姐?
好久沒人這麼叫過我了。
這位公子相貌俊朗,斯文有禮,如果能被他看中,做對神仙眷侶,即便是分文不取,我這一生也無憾了。
只是這世上虛有其表的男人太多了,也不知道他文采如何?